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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章,地獄之蛇(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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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家夥怎麽辦?”古欽科指著癱倒在桌子底下,已經徹底崩潰的毛利。

“現在不方便殺他,何況他和死人已經沒什麽區別了。”內山走到毛利跟前,回頭對古欽科說道:“你給我把他扶到裏屋的椅子上坐好。身為基地的司令官,趴在桌子底下成何體統?”

“留著他有什麽用?”科尼格看著毛利。

“誰知道呢,先放在這裏吧。”內山似乎在說某件東西。

古欽科突然驚呼起來:“這家夥竟然失禁了……”

“切,比我想象的還差勁……”內山對古欽科說道:“你的部隊駐紮在哪裏了?咱們過去吧。”

“部隊在食堂,但是這樣把毛利先生留在這裏好嗎?”古欽科說道。

“從你那裏找個既不會說日語,也不會說法語的,對了,毛利大人還會講點俄語,所以……”

“找個根本聽不懂他說什麽的人來看著他就行了,對吧?反正毛利先生只剩下一張嘴而已,哈哈。”古欽科嬉皮笑臉地說道,快步向食堂方向走去。

內山和科尼格也走出房間。內山隨手關上門,對門口站崗的憲兵說道:“毛利大人正在休息,除了我和聯合國軍方面的代表以外,任何人都不許打擾,明白了嗎?”

哨兵不敢怠慢,立刻立正大聲回答道:“明白!”

內山轉過頭環顧了一下,喊道:“小林!”小林中尉急急忙忙地跑了過來。

“並木上來了嗎?”內山問道。

雖然只有短短幾十米,身體單薄又矮小的小林還是跑得上氣不接下氣,他回答道:“是……並木大人,和部隊,都在兵營待命。”雖然小林已經被越級提拔,現在的官階和並木一樣,但原本只是個小曹長的小林,在提到並木時還是習慣性地用上了敬語。

內山示意讓小林與自己同行,臨走之前,他對科尼格說道:“你先和古欽科匯合,我會讓並木加快行動,盡量不動用你們的部隊,因為你們另有重要任務。游戲時間結束了,該辦正經事了。”他對科尼格笑了笑。

但科尼格卻感到不寒而栗,條件反射似的舉手敬禮。

旁邊的青年憲兵看到科尼格的舉動,不禁有些疑惑,隨即想到,既然“聯合國軍代表”會向內山行禮,也許就說明停戰一事,並不如想象中那般可怕。憲兵的心情放松了很多。

但他沒聽到,也聽不懂科尼格的自言自語:“這一切對他來說原來只是游戲?這個混蛋變態。”

原先在和毛利的勾心鬥角中,科尼格時刻都能感到局勢在自己控制之中,但內山的接管,卻讓他產生了非常不好的預感。

內山也沒有聽到科尼格的嘟囔,他和小林快步走進兵營,並木等人正在吃飯,看到內山時慌忙起立行禮。內山看到並木一行人仍然穿著厚重的橡膠防護服,不禁皺了皺眉頭。

“立刻把防護服脫掉。”內山下令,然後對並木說道:“第三層的門打開後,你帶隊下去,應該會見到穿陸軍制服的特別守備隊。”雖然並木露出疑惑的神情,但內山並不打算為他講解細節,繼續說道:“在那之前,你必須通過第三層的隔離門上的通訊器和裏面取得聯系,你只要說你是要執行‘六十六號命令’,特別守備隊就會無條件配合你行動。進去以後,你就命令他們帶你去拿42號鑰匙,拿到後親自交給我,我會在第二層憲兵警備司令部。”

“明白!”

“記住,口令是‘六十六號命令’。另外地下三層可能會有敵人的滲透者,如果有機會也一並除掉,但是首要任務是42號鑰匙。”

並木露出更加疑惑的神情:“可是,不是已經正式接受停戰了麽?敵人是誰?”

“是想要毀滅國家的極端分子。這些家夥甚至可能會冒用毛利司令官的名義,司令官已經親自下令殲滅這些家夥了。”內山順口編出了一套理由。

“不過……部隊連夜戒備,有些疲憊。”

“已經準備了‘貓目錠’。執行吧!”

“下官明白!”並木大聲回答,但心裏卻還有一絲狐疑。

“還有一件事。”仿佛是看出並木的疑惑,內山壓低聲音說道:“你們在第三層可能會見到安娜,她是敵人的特務,如果還沒死,你們可以任意處置她。”

並木臉上浮現出一絲冷酷的笑容,內山轉身離開了。

內山離開後,並木對站在旁邊的副官市川準尉說道:“真是奇怪啊,忽然接受了停戰,來了蘇聯軍隊,現在又冒出來路不明的什麽極端分子,地下還有什麽陸軍的特別守備隊,連小林那個蠢貨馬屁精都提拔成了中尉,這是怎麽回事?”

市川也作出大惑不解的樣子。

“還要發‘貓目錠’,南副隊長就是吃這個東西才變成妄想狂的……”並木的叔叔是基地的醫生,對於日本軍隊中大量使用的被稱為“貓目錠”的毒品——甲基安非他命(冰毒)泛濫的情況深感憂慮,也曾告誡過並木不要依賴這種具有強烈提神作用的毒品。

不過根深蒂固的服從思想最終還是占據了上風,“不管怎麽樣,任務必須盡快執行。”並木說道,隨即對正在吃飯的其他人大吼起來:“快點吃!別磨磨蹭蹭的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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